©栖于曈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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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Father"

·第一视角向
·勇度星爵亲情向
·瞎写


“哭屁,我他妈又不是你亲爹。”


如果那个老混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,一定会这么骂我吧。




我第一次看到那个蓝不啦叽的老怪物是在八岁的时候。好吧,那时候他还没那么老,一口黄牙依旧是那么烂,脸上的胡茬也是一直没变,这么多年来他身上唯一变了的就是那几道多出来的皱纹。


他吹着口哨,满脸的不屑与一身“男人味”是那时的我对这个陌生人的全部印象。然后该死的男人将把我从母亲身边带走——从这个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的星球。


我不太记得自己那时的心情了,大概是愤怒里夹杂着惶恐,我只知道自己从那时起失去了母亲,再也不能看到她。


于是我再没回家,再没回到那个会让我哭泣的蓝色星球。



满天星斗,而我只能穿着勇度给的老皮衣和掠夺者们干着一样的活。对于“地球”,我已经几乎没有了概念,那不过是脑海边缘的一个概念罢了,一个隐喻,只是我血统的代表——仅此而已。


我不像幼时遇到的那些孩子一般,童年时和自己的父亲玩着接球游戏,我的童年由偷窃和抢夺组成,还有满口脏话与炮火枪烟。

我的梦里只有游戏机与随身听,以及一个模糊但从未忘却的女人的身影。

“Mom…”


我睁开眼,眼帘里只有黑糊糊的天花板,以及闪烁的水光。清凉的液体从泪腺中泊泊而出,伴随着些许的悲哀。

操,这幅样子可不能被勇度和他手下那帮混蛋看见。
我随意地用袖子捋去泪液,然后从床上跳起来,好像刚才那个红着眼睛的家伙不是我。


废话,那个当然不是我。




我离开了他,以及那艘不知道飞了多久的破飞船。


我有了米兰诺号,和一机舱的狐朋狗友,这么说可能有些对不起他们,但这是我所能找到的最恰当的词了。

后来,我们拯救了银河,我们成了家人。但依旧,我依然没有父亲。


我只知道我的一半来自地球上的母亲,她曾那样美丽,然而我再也不能看到她,也再也不愿回到那个已经没有她的地方。

随他去吧,谁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呢,对吧。说不定他早就死在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,然后留下母亲在我的注视下离去。


我戴上耳机,随身听虽已年岁久远却仍发挥着它的作用,依旧没听腻的几首曲子无限地循环播放着,直到它已经毫无用处的那天。

/There's a road I'd like to tell you
About lives in my hometown/

/Lake shore drive the road is called
And it'll take you up and down/

梦里是星辰万里,银河下有天使翩翩。烟火无声,枪炮被人遗忘在记忆深处,母子相伴在星天之下,久远的乐声飘扬在无际的草原上。



我找到了自己的父亲。

他看上去和我从报纸上剪下的图相差无几,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几道皱纹与变白了的卷发。他面带微笑,朝我张开双臂,我几乎能在他眼里看见万千宇宙。

那一刻我意识到,我回家了。


手中冰蓝色的能量球终于成型,我感觉到奇异的感觉积聚在两手之间,美丽的颜色里跳跃着生命的力量,冰冷的颜色里藏着温度,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何为归属感了。

他带我走向那神明的殿堂,脚步沉沉,我能感受到灵魂深处跳跃着的东西。

他触碰我的眉心,波动如涟漪般从额前散开,然后我看见他所看见的,听见他所听见的,挂念他所挂念的。那是“生命的真理”,那是永恒,万丈星河的深处,藏着唯有神能理解的奥秘。


“But my friends…”

他微笑着否定着我的感受,然后道出那最让我厌恶的事实,好像那件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,就像推倒一片多米诺骨牌一样轻而易举。

可我那属于人类的一半血统永远不会改变,就像我的本性也永远无法改变。

你不应告诉我事情的真相,也不能——绝对不能——杀死我的母亲!!

我还没从那短暂的昏厥般的状态中恢复,枪的扳机已被手指扣动,他的肉体被撕裂,丑陋的样子比魔鬼还要恶心上千万倍。

“YOU SHOULDN'T KILL MY MOTHER!”

我在那一刻,失去了父亲。



属于神的粉尘在我指尖溜走,长达亿万年的生命亦是如此脆弱,在呼吸间便已灰飞烟灭。

我感觉到虚弱,身体里有什么在悄悄流走,手指间的冰冷光芒逐渐消散,我意识到这里也将是我的葬身之处。


有人把我拎了起来,我努力睁眼看着我的救星,却只看见那个蓝脸的歪着嘴的家伙。居然被他救了,这大概又要被他嘲笑一阵子了。

然而没等挖苦的话语从口中脱出,他将那身宇航服套在了我身上。我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但周身变得深蓝的气体告诉我我们正离开这个星球的大气层。


勇度一如既往地带着那充满自信的微笑看着我,他盯着我的眼睛,两抹深红里是无尽的话语。

“No,no,no…”


冰霜在蓝色的皮肤上凝结,嘴角的弧度被冻在真空里,那忽然停滞的身躯像是被停住了时间。


某个人说我有天神族的血统,但是连朋友都无法拯救的混蛋,哪里配得上神的称谓啊。




我蒙上勇度的双眼,看他躺在火焰里,然后身体化为万点火光飘散在浩荡虚空里。


Rest in peace.

他的友人聚集于此,与我们一同纪念这位算不上伟大但无疑是我的父亲的人。


我在这天意识到自己真正地拥有父亲,然后在同一天失去了他们。

我回到自己的舱室,拿起勇度留给我的随身听,并不熟悉的歌在耳边响起,心里却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情感。

/It's not time to make a change/

/Just relax take it easy/

/You are still young/

/That's your fault/



或许,我该回地球看看我的母亲了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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